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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腰间围着一把薄刀。刀鞘是皮制的。黑色。据说她平时睡觉时都要围着它。当然我那时候还没看到她睡觉的样子。这些都是香儿告诉我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常常是这副情形:我站在她们中间,蓝月左边,香儿右边。我和蓝月基本上都不说话。惟独香儿一个人滔滔不绝重复那些无趣的故事。讲到兴起动情之处不忘参杂些身体语言。
她老是这样。一讲到故事就忘了正事。她似乎说过要让我和蓝月在一起的。她忘的一干二净,不留痕迹。更可笑的就是,香儿的脚步节奏也会跟故事情节起伏相吻合。故事高潮的时候她走的特别快。我还勉强能够跟上。而蓝月就不行。她不喜欢走路急促的样子。她走路更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散步。
因此我和蓝月刚开始认识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快点,上来。
我天生不是个讨女孩喜欢的男孩。我想有必要把我的缺点都告诉你。我胆小怕事,犹豫不决,缺乏信心。对女孩不够温柔,情商低下。最重要是没有勇气。是的。勇气。我不敢和女孩搭话。确切的告诉你,我不知道和她们说些什么。我不知道和蓝月说些什么。也许蓝月看穿了这一切。我是指那些缺点。但有一点我也要肯定一下,那就是蓝月并不因此而讨厌我。这点你事先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你不会明白我和蓝月之间的感情。
蓝月是个不太爱说废话的女孩。(看清楚,不是不爱说话,是不爱说废话。)起码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她不喜欢把一件事复杂化。她忍耐的限度十分有限。
比如香儿没完没了的讲故事,蓝月就不耐烦了。蓝月说,香儿,你叫我出来是不是想让我和他好。她指指我。
香儿睁大眼睛呆呆地点头。我有些不知所措,站在中间哑口无言。
蓝月说,那我现在知道了,我会和他好的,你也可以离开了。
当时蓝月说的这句话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她说她会和我好,而且后来真的和我好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我好。我记得有一次在床上她告诉我,她喜欢我就是因为我有点笨有点傻有点可爱。我端磨着考虑了很久,才勉强凑出这么一个理论。那就是她喜欢保护弱者。她一直站在强者这一边。她的内心非常坚强。我猜她当时的幼稚想法是,她想保护我一生一世。
如果她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只想哭。你千万别拦我。我真的是很想哭。因为我也很爱她。我爱她。我甚至把这几个字刻在了她的腰间。
香儿走后,我和蓝月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有时一直坐在那块黄泥高山上直到夕阳落山。柔和的晚风吹在脸上,暖痒痒的让人感觉些许困意。天边红彤彤一片,照在黄泥上,映出特别的金黄色。一切都很美。
这让我想起莫言。以前这个时候他总是坐在这儿仰着头让风在他头发与脑袋之间呼啸而过。最近很少见到他,有人说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这不足为奇。在我看来,莫言就是这样一种人,失去了理所当然又得到了。
后来我和蓝月开始牵手。我们开始讲话。很自然的。蓝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朝阳。在这之前香儿已经给我们俩彼此介绍过。可这不重要。只要有话可说就是一种幸福了。当时我就这么感受的。我们无所不聊。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无能。或者说,在蓝月面前我不是那么无能。
我现在记忆起蓝月的所有点点滴滴。我都能把她描述的细微至道。她的脸庞,她的表情,她的微笑,她的言语,她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所有的所有,都毫无斑暇的展示在我眼前。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想谈。如果她能一直住在我的心脏最深最深最深处那该有多好多美。我不想把她挖掘出来。我什么都不想。
但现在我别无选择。
蓝月说她最喜欢的还是这把围在腰间的薄刀。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那把薄刀就像她的亲人。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兄弟姐妹。有它在她不害怕。杀人的时候它会保佑她。所以蓝月从来没有失败过。
实习期间蓝月一共杀了五个人。蓝月说当她看到薄刀划过那些人喉咙的一瞬间她看到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对着她笑。鲜红的血液在刀上灼热的跳跃着,她就感觉和他们很接近很接近了。她笑着说,如果她想见他们就会去杀人。
这是一种动力。可是我从来没感觉到。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母亲的形象已经完全磨灭。我相信他们对我也一样。彼此的接近是遥不可及的。
我说,如果我想见他们我也会去杀人,但我是自杀。
我想我前面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你,我非常不喜欢杀人。现在我再次重申补充一点,我害怕自杀。
那时候蓝月就会握紧我的手,把我的头抱在她怀里。我们什么话也不说。
蓝月开始频繁出入我的房间。
莫言正如其他人所言,和一个女孩在一起。那个女孩我曾见过一次,留着长长的漆黑的头发,身材要比香儿高,脸蛋也比香儿好看。简直可以用美艳绝伦来形容。说话的语气娇嫩,让人产生无限遐想。莫言告诉我那女孩的名字叫诺诺。她不是天杀组织的人。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平时莫言就住在她那里。从莫言的言语中我感觉到他第一次那样喜欢一个女孩。如果是这样,我真希望如此。毕竟人是有感情的,而非冷血动物。
子丘也不在。或许是因为不久都将成为真正的职业杀手的缘故,所有的人都变得神秘悉悉,不可琢磨。
听说组织上要从我们这群人中选出一个领袖人物,以后任何杀人任务都将由他一手操作。而这段时期内正是重点考察。我对此不感兴趣。主要原因:
一是,我没领导天份。
二是,我没杀人才能。
三是,蓝月同我一样也不感兴趣。
有天晚上我要求蓝月留下来。她答应了。一开始我睡在莫言床上。蓝月睡在我床上。我们彼此聊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到此为止,我和蓝月之间还是很单纯的喜欢。我们平时只有牵牵手,更进一步也就是拥抱。当然我也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于是半夜里我就爬到了她床上。她在迷糊中抱住我。我笨拙的亲她的嘴唇,脸庞。她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我不想描写我是如何第一次粗暴而笨拙地进入她的身体的。我只听见她说,快点,上来。这句话听来耳熟能详。我一下子忽然有点想不起来了。好象已经很遥远很遥远。
第二天清晨子丘和香儿从门外进来,发现我和蓝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香儿吓的尖叫起来。一时咽喉梗塞。的确,她从上次离开之后我们彼此之间就很少见到了。香儿一直和子丘在外面鬼混。没完没了的玩。子丘给她买花,买糖,买粉色妍脂,买一切香儿想要的东西。香儿脸上装满了幸福的笑容。
的确,她比以往幸福。
那天她突然又心血来潮,开始唠叨着讲故事。
我们已经很久没听她讲故事了。于是我抱着蓝月躲在被子里听她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奇怪的是,我们第一次感到她的确很有讲故事的天赋。我和蓝月咯咯情不自禁的笑。那一次香儿还特别增加了一些新故事。比如说这次组织选领袖人物。她天花乱坠的描述了一翻,眼里带着神秘色彩。她说,你们知道是谁吗?
是谁?我问。
嘿嘿。香儿冷笑一声,不告诉你。